顾瑶

然后,翻页

【燃灯祭月·云间阙 20:00】有匪君子七里香

*玉郡忱

*我非常满意第一幕的最后,嗯,仅此而已


上一棒:@如渊 

下一棒:@干饭人 



“忆对中秋丹桂丛,盈盈秋水诗有匪。

   立尽黄昏,漾漾。”



海晏清河,恰逢中秋,街坊小巷如今也张灯结彩,往日那般凄冷随着烟火逆向流转。

耳边传来少女的嬉戏声,我伸手朝源头探去,当指尖摩挲到衣料,嘴角情不自禁的上翘。

我:抓到你了!

由勾到一把将人环住,他全程不曾反抗,这手感莫名熟悉,脸颊贴着胸膛,这身形似乎并不是姑娘家家的,无奈倒也没多想。

扯掉眼前布带,正想打趣这人走位不好,待对上清酵甘和的目光,一时止言。

玉泽:嗯,抓到我了。

我有些无措的松开手,晕了红腼了腆,微微挪开距离,撩着鬓角。

我:……先生怎么来了?

玉泽:乖徒莫不是忘了什么?

我:忘了什么?

我:……

啊!线索!

多加思索,我这才想起来原本是要调查纵火犯的,结果探寻间遇见邻家姐妹,就稀里糊涂的跟着游玩,浑然不记得安排。

玉泽:真让为师好找。

我避开那含笑的眸子,底下摆动的手指对应着他那闪过一抹了然的神色。

我:我也不是故意的嘛……

我讨好似的扯着他衣角,被外人看在眼里便是另一番味道。

邻家姐妹丙:哎呦呦,瞧瞧这多恩爱。

邻家姐妹甲:小花眼光不错哎,公子长的真俊俏。

邻家姐妹乙:这就不仗义了小花,有情郎也不跟我们讲讲。

我还在想着怎么掩盖过错,她们忽地一唱一和,不忘捂脸偷笑。

邻家姐妹甲:长得有点眼熟……那个什么来……

我突然猛咳两声,打断她的话,玉泽的事迹人人皆知,他不喜欢多余杂事我亦如此。

我:说笑了说笑了,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。

邻家姐妹乙:别着急走呀,听说河畔旁有颗许愿树,百试百灵哦,你们要不要去祈福?

不等她阻拦,我就牵起玉泽的手就逃之夭夭,毕竟能少一事少一事,我可不想厚着脸皮介绍,闹得两边都不愉快。

玉泽:原来乖徒不仅贪玩,还不愿介绍‘情郎’啊?

刚停没歇多久,玉泽就发出质问,本以为是问线索,已想好说辞,然而此问非所答。

我:先生关注点怎么在那啊……

再不济也该感谢我转移话题减少麻烦。

玉泽:是不想还是不愿?

那对含情眼微眯,微热的手将我圈住,酸味肆意挥洒,这架势看来今日不哄明日就该腰疼了。

我:嗯,不想也不愿,只为了一己私欲。

我虚搭上他的肩膀,微踮贴上他的唇。

我:我只想望舒哥哥是我一个人的。

我窝至他的脖颈,往肌肤蹭蹭,使扶着后腰的手加大了力度。

我:抱抱。

玉泽:呵……乖徒这是在玩火?

玉泽:即便如此,也逃不过。

沙哑的语调在耳边低语,鼻息打在周遭,升温的体表已经不自在了。

同时那腰间的手也在不安分的游走,碍于街市,并未出格。

这番举动是临时的,初心皆为有所图谋。

可我脸皮不是城墙,吓得一哆嗦,惹得他轻笑。

玉泽:为师还是很矜持的,不像乖徒上来就强吻。

纤细的手指滑过薄唇,不忘回味。

玉泽:找你哥去吧,不知可否有头绪。

不等我狡辩,他就挑去话题,看似打趣够了,实则安了罪名。

偏偏他还一脸无辜样,属实气不起来,只能气鼓鼓的被他牵鼻子走。

我:先生你在给我安罪名小心我告状。

玉泽:爱告状的小孩可是会遭天谴的。

我:瞎说,这种威慑力早就不足为惧了。

玉泽:那可有什么发现?

要是说刚才我还有气势加持,现在就真是哑然而止,先生真的很会抛问题。

战术往外一瞥,好巧不巧就见哥哥从棋牌馆走出来——拎着钱袋?

我:我哥!我哥在那里!

我一个劲扒拉开距离,朝花忱方位阻挡。

我:哥哥!

原本春光满面的花忱听到这声呼唤,顿时僵了脸,眼中闪过一丝慌乱,差点没拿稳钱袋子。

我就这么看着他把钱袋往后藏,结合他刚从馆里出来,十有八九就是打牌去了。

我哥叛变了,玩世不恭公子哥,居然被我抓了个正着!

花忱:咳……真巧啊,小妹也来这找线索?

哥哥不愧是哥哥,就算眼神飘忽也能先发制人。

平日我肯定要争个对错,现下就不一样了,毕竟我也是被抓包的一个。

我:确实巧,哥哥在这做什么?

我:不会嫌疑人在里面吧?

我故意给了花忱一个台阶下,好歹是亲兄妹,相视一眼,便多少了然。

花忱:对对对,为兄在里调查结果不注意就被困住了。

玉泽:呵,这么说的话嫌疑人是个纨绔子弟?

来人言笑晏晏,明明是慢条斯理的语气,却让我心跳加速,不禁起了虚汗。

不止我一个人这样,连花忱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,不愿与之对视。

玉泽:偷闲躲静,真是狗咬皮影子。

花忱:望舒,你这就不对了,明明处处人情。

花忱:再则咱俩的交情就差拜把子了,我什么人品你不知道?

我:我哥说的对,眼见不一定为实。玉先生总不能不通人性吧?

一唱一和后便与花忱十指相扣“深情对视”。

花忱:小妹……

我:哥哥……

玉泽手上青筋暴起,笑容愈发深刻。

玉泽:……好一个“兄妹情深”。

玉泽:我也并非刁难,就算如此,那便交流下线索吧。

好吧,感情戏坍塌,终究逃不过。

暗自心想,那就上演驴头不对马嘴。可能是我不擅长掩饰,玉泽直戳破脸面。

玉泽:乖徒有话直说便是,为师又不是不信。

玉泽:哦,对了,诳言者拒好生之德。

鹗心鹂舌,我莫名退了一步,花忱轻撑我的左肩,正了颜色。

花忱:望舒。

玉泽:逗逗而已,何必较真。

花忱:逗也不是这么逗的,你大抵有眉目了吧?

玉泽:都木雕成型了。

玉泽:河畔旁的桂花树,人应该就在那里。


我:真的可以实现愿望吗?

玉泽路上说过纵火犯名来雁,有位心上人乐鱼,乐鱼待人热情,接触起来不难。只需诱引出话即可,毕竟她是知情者。

事实也的确如此,我很快就搭上了话,此刻花忱在附近与来雁交谈,玉泽便在我身旁充当心许之人。

虽然但是就是心许之人,可并不影响玉泽被我哥翻了个大白眼。

乐鱼:也就图个吉祥,愿望也是有几分概率实现的。

我:乐鱼可是实现过?

乐鱼:自然。

我:可以跟我讲讲吗?

我装出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,期待的搓搓小手。

乐鱼:瞧见那边的公子了吗?那是我心上人。

乐鱼:原本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,多亏这颗桂花树,方才结缘。

我:为什么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啊?

乐鱼:家中早就为我择选夫婿,我不愿,凑巧听说桂花树奇闻,就与来雁祈祷,没想到真成真了。

我:听闻赵氏公子因走水命丧火海,可是?

比起拐弯抹角,我还是更喜欢直接一点的,早解决早完事。

玉泽也真的是,知道事情经过也不说,偏偏让我和哥哥走流程。

可能是我过于快速,让她一时不该如何接话,良久才缓缓开口。

乐鱼:这位公子可是你心许之人?

乐鱼:一瞧便是文采斐然的贵公子,可不常见,姑娘好生运气。

我不明白为什么自问自答,还跟我的问题毫不相干,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,只能频频点头捕捉有用的信息。

乐鱼:我呢运气差了点,不能自行择偶,只好走向极端。

……

乐鱼讲的断断续续,不过大致也是嚼清了大致经过。

乐鱼来雁青梅竹马,可惜好景不长来雁家中衰落,乐鱼家人与之隔绝,可暗地里还是互通情意。

赵氏公子不算什么好人,总喜欢糟蹋未过门的姑娘,事后还对外谎称不知廉耻,不是与府中下人私通就是饲养白脸。

玩过一次就迫使女方退婚,否则把了无清白发散,闹个两边不安宁。

姑娘们也不好意思说出来,就逐步无法无天,甚至直接当屋截了乐鱼,然后不甘心点燃他床头,伪造走水。

不想受牢狱之灾,就传出谣言这棵树能实现愿望,人宁可信其有也不肯信其无。

并且人愿意相信也是因为那些姑娘们喜欢在这自言自语,这一多也就传开了。

姑娘祈福佳人也会提供,至此隐瞒下去。

我听的一晃一晃的,赵氏公子简直就是人渣,死无余辜。

只是……她并没有提是谁放的火。

我:那……火是你放的?

乐鱼:是,是我放的。

女子垂眸浅笑,不曾犹豫。

我一时没反应过来,竟然就这么承认了?可是跟玉泽的消息不一样啊?

我看向玉泽,他依旧一副淡然处之的模样。

玉泽:你应该知道这是什么下场。

乐鱼:我知道,时辰也不早了,公子把我带走交差吧。

她收拾情绪从石板起身,偌大的桂花树香气四溢,微风徐过,打乱了发丝。

乐鱼:不要惊扰他。

若无其事的面表,唯独眸中情深。

来雁:乐鱼……

陌生的声线传来,我们望却,应是来雁。

哥哥那边不知何时交谈完,专注谈话也没在意,应当旁听许久。

乐鱼见来雁,演变为惊愕。我细看来雁,虽然比不过玉先生,但也不应该是纵火之人,上上下下白白净净,边都擦不着。

来雁:一人做事一人当,全程都是我一人蓄谋的,不关乐鱼的事。

花忱:乐鱼姑娘难道不是旁观者吗?

来雁:她没有动手,她只是凑巧撞到了,是我逼迫她不准报官的!

玉泽:不必着急撇清关系,我不食言。

来雁寻声望向玉泽,却不由放低了声线。

来雁:你不是知道了吗?

玉泽:猜的总归不严谨。

来雁:……

花忱:我看你就是闲得发慌,非要折磨人。

玉泽:乖徒你瞧瞧,为师日日被忌惮,可想而知对方多嫉妒。

花忱:……宣望舒我跟你没完!

又来了……

我:哎呀就这样吧,玩……查这么久我都饿了,想吃烤鸭。

玉泽:花忱听见了吗?我家乖徒饿了,你善后我先带她走。

花忱:什么叫你家的啊?!明明是我家的!

又开始了,挑刺哥哥对战挑衅先生,奖品是手腕被两人抓住的我。

玉泽:迟早是我家的,你要学会放手。

花忱:迟早是你家的关我什么事,我又不认识,快撒开!

玉泽:领悟力挺好,鄙人愚笨,不知如何撒,示范示范?

一人一句,一拉一扯,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个犯人。

我:打住打住,先解决后争吵行不行?

我:你们善后我自己去。


最后的最后是他们一同去,也不知道会不会打起来,由于银子忘带了的我只能硬坐在石板上等。

幸好老天爷没让我等太久,他们解决的很快,只不过……回来的怎么只有玉泽?

我:我哥呢?

玉泽:上来就问别的男人,可是心偏了?

玉泽俯身捏了捏我的脸颊,莞尔一笑,顺势坐到旁边。

玉泽:小没良心的。

他捏的不重也不轻,我揉着脸不满噘嘴。

我:哪里没良心了,还不是怕你把我哥腌了。

玉泽:为师向来讲和气。

我:也是,赤裸裸的挑衅完还无辜告状。

玉泽:他老是打扰我们,闹心。

玉泽:为师为了我们能独处,就耍了些小把戏,让他晚点到。

说着,他的手与我交错,我也不得不承认,哥哥的确打扰的有点频繁。

我:先生。

玉泽:嗯?

我:你们真的把他们送过去了?

玉泽:怎么说?

我:我觉得还挺惋惜的,是不是家中落道不发生,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一系列……

虽然这不归我管,但感触还是蛮深的,尤其是乐鱼顶罪的坚决。

玉泽:冥冥之中自有安排,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到。

玉泽:知道乐鱼为什么要顶罪吗?

我摇了摇头,我不理解,也不明白。

玉泽:因为乐鱼对来雁的爱,来雁对乐鱼肝脑涂地。

玉泽:乐鱼失了清白不敢面对来雁,不是担心他会离开,而是害怕他会干傻事。

玉泽:来雁总归是知道了,赵氏公子也意外得知这号人,就上门嘲讽。事后来雁挣扎许久,还是选择断送人生。

玉泽:放完后在墙的另一边遇见了乐鱼,殊不知乐鱼是故意来的,她了解他,就想出事肯定有她的嫌疑,索性全揽。

玉泽平淡的叙述,看起来漠不关心,不过也是,他经历的不少,屈指可数的关心。

我偏头看向玉泽,不知不觉间已是夜空璀璨,月光细撒在他的侧脸,描绘他的轮廓。

我好像懂了,又好像没懂……

感受到我的目光,他也偏向我,眸盼生辉,随而拈花一笑,揉着我的发顶。

玉泽:这就像我弑君那日你的奋不顾身。

玉泽:那时候的你,眼中坚定到我失神。

桂花落满意中道,月圆花好,幸辞待满团在。

彼时我看见了真诚,秋波盈盈的真诚,犹如此刻。

千言万语自然比不过一吻,我轻轻凑身,他配合着我低头。

斗沉北岭鱼方乐,月过秋河雁不来。

那是他们的故事,不是我们的。

我:朱颜辞镜花辞树,不会是我们。



花忱:你们聊的挺好啊……

一张幽暗狰狞的脸放大于面前,花晨月夕的氛围瞬间被击碎。

我是明白了为什么玉泽一见面就贩剑的原因,中途打断真的真的很闹心。

虽然但是,刚刚那一幕不会被哥哥看见了吧!

一想到我主动献吻,索取下一步的动作,太羞耻了!体表温度垂直上升,抬手触面,烫感的加持下应该烧红了吧。

玉泽:惹人厌的鸭子回来了。

花忱:你可以说的再大声点。

交错在石板上的手被拍开,花忱一屁股隔开了我俩,眼中尽是不屑。

花忱:谈什么情说什么爱,小妹不是我说你,这人不靠谱。

玉泽:总比你破坏姻缘要好。

此刻我的心思漂流在羞耻的境界内,不想过多参与,但花忱的新钱袋引起了我的注意。

前不久才有一袋,这怎么又来一袋?

哥哥在牌馆里的画面逐渐被我联想出来,这好像毫无违和感……

我:哥……你这是又去打牌了?

花忱:……?

花忱哑言,局势凭我一己之力拉了过来,附夹一副我都懂的神情投放。

花忱:我哪里去打牌了?不要乱说。

可能是钱袋没有放好的缘由,碎银子砰砰作响,随着落地清脆,打脸来的好快。

周遭寥寥无几,多的是河畔花灯。

此时无声胜有声。

我们就这么凝视,憋笑的玉泽衬托花忱脸上大写的尴尬。

玉泽:呵……

花忱:笑什么,还不是因为你,笑笑笑!

被暴力推搡的玉泽无半点怨恨,还寻思着开玩笑。

玉泽:自己抵不住诱惑,能怪我?

玉泽:一天被抓两回,花忱你可别带坏乖徒了。

花忱:不,我是叶韵。花忱干的事我不认。

似左右难辨舍自圆其说,径直破罐子破摔,改名换姓。

此乃真,亦为假。哥哥的确早非花忱,而为叶韵。

玉泽:乖徒,他是叶韵。

我:嗯?

玉泽:不要跟陌生男子贴太近,特别是你旁边那个,不然……

心领神会的我默默缩回探出去的脑袋,先生这是连哥哥的醋都吃,总不会哥哥对我也有那想法吧?

那想法……危险的想法在成立的边缘反复横跳。

花忱:小妹不必理会心术不正之人,跟为兄一块不行吗?

跟为兄一起不行吗?……

脑海中乱七八糟的思想本来就多,多一句不明的话就很容易产生误会,就比如这句!

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,可能是正常的而我偏偏想到另一方面。

回忆一下过往,哥哥的确很爱阻止玉泽跟我亲腻,单独又待我不同于兄妹的关系……不行不能想了!都什么跟什么,在想就要疯掉了!

我猛的甩甩头,把不切实际的想法通通丢出去。


玉泽:乖徒?

我:啊?

玉泽:想什么呢这么出神,叫好几声了呢。

好几声?难道走神严重到完全没察觉?

环顾四周,先生不知何时回到了身旁,哥哥又不知道去哪里了。

我:玉先生我……

玉泽:他去给你买糖人了。

纤长的手指拂过面颊,绕过发丝,抢先一步回了话,那眼眸似是能掐出水来。

今天的玉泽……好像有点不一样……

玉泽:桂蜜绊月,花灯祈福,即是思念亦是伴随。

玉泽:别想其他人了好不好?

距离渐渐缩短,却在两唇寸许间驻留。

玉泽:可以吗?

荷香盖过枝头桂花,风包裹着秋味,将满月装饰背景,一连串的走马灯盖住旁者。

他明知道我不会拒绝,却还是一次次询问我的意愿。

柔软的唇覆上我的嘴,撬开齿关,停留许久。

待他松口,我贪婪的吸着空气,喘的厉害。

这是往窒息的方向去的,他偏偏还不够,见我这幅模样更想欺负。

我:晚点……

玉泽:好。

玉泽将袖中事先准备好的祈福带递给我,我有些不解。

我:先生是要祈福吗?这传闻……

今尔秋夕,花灯得愿甚佳,何反其而行?

即不解与对望,他相携月光温柔的朝我笑,驻立伸手。

玉泽:祈愿讨个吉利,传闻不诚,坦诚相待非失,乖徒要和我试试吗?

玉泽:当然,唯愿与你。

瞥向桂花枝头的祈福带,吉祥止止。

变相的告白承诺,犹如交错的陷阱,内为真诚。

搭上皎洁玉手,惠风和畅,不比于时曜灵俄景,系于望舒。

我:自然。

康衢烟月,沉烽静柝。

我不强求,除了眼前人。



树枝有些高,我踮起脚尖,离枝头还差一点点。

我有些沮丧,这时身后来一人替我将枝头压低,使我正好够得着。

我以为是玉泽,却没有闻到荷香,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安全感,微微偏头,是哥哥。

花忱:小妹个还是那么矮。

我:我长高很多了好不好!

花忱:在我眼里就是矮,不然怎么会够不到呢?

我:是枝头长的太高,不是我的问题。

挂上祈福带,转身想比划身高,却不料距离过近,栽进了他的胸膛。

我能清晰感受到他微怔了一下,和那砰砰心跳声。

我:哥,你心跳跳的好快。

不比玉泽,我并不打算移开距离,亲哥近距离又没有关系,而且还能顺便讨抱抱,像小时候一样。

花忱:咳,没什么。

我:哥哥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?

花忱:许了什么?

我:许了……

我故意拉长语调,凑近他的脸庞。

我:说出来就不灵了。

看到他失望的脸色,阴谋得逞的我迅速缩回,不忘嬉笑。

本以为哥哥会纵容自己,嘚瑟没一下整个人就被一双有力的手围住,他的头支棱在我肩上。

如果这是情理之中的举动,那接下来就是意料之外的举止。

他在亲吻我的脖颈,胸前起伏跌宕,大脑一时短路。

我:哥哥……?

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荒唐的举动,他顿了顿,却没有松手。

花忱:对不起,我只是想触碰你。

他的声音有些沙哑,亦带着情绪,潮涨潮落的不是海水,而是他那零落的心。

花忱:我是叶韵……

他占着这个名字,发泄本就不该存在的感情,理智崩断尾根,从脖颈一路移到嘴唇。

我就傻愣愣的由他动作,空白占据思维,我的哥哥……他好像埋藏许久。

所以……哥哥对我真的有那种想法……

花忱:这是我给你买的糖。

买的糖?

‘玉泽:他去给你买糖人了。’

玉泽当时就怪怪的,不会是我在走神时他们谈论什么惊天大事件吧?!

这么一说的话,玉泽岂不是知道会有这举动?

我用余光向外巡视,枝繁叶茂,他在另一端拨弄挂上去的祈福带。

他没有看我,但他肯定注意到了。

透过祈福带,他淡淡勾唇,似是苦笑。

收回目光,我知道该何作择。

我:……该走了。

言外之意是继续下去就不礼貌了。

莫与人乱于己,理已安分,虽兄不可。

我奋力推开他,向后退两步。

我:叶军师,请你自重。

读取他复杂的神色,我郑重其事,不是哥哥待我如何,而是我已经有了玉泽。

善始善终不得半途而废,虽此,与玉泽恋之其刻心无余隙。

这句叶军师,残酷归残酷,现实归现实,我们绝无可能。

风之所然,桂花籽纷纷扬扬,苦涩涌入心头,化了蜜饯。

花忱:……对不起。

欲言又止再三,他垂下眼帘,似抬不起来了,从头到尾只用三个字概括。

我:我不要你的对不起,情本人间常话,我不适合你。

我:恕我直言,我只是把你当哥哥,比起情人,亲人更能让我们长久,相处愉悦。

我:哥哥很好,我也很喜欢哥哥,很爱哥哥。

终究流的是同脉的血,刺也是互疼通的。

不能说是给予,也不是施舍。

我感受到他在微颤,是害怕就此疏离吧?

我抱的更紧了些,哥哥是个很好的选择,但我们就是两条平行线,不管相靠多近,也相交不了。

我:我始终相信,世间所有安排都有他的理由。

我:所以哥哥,花忱也好叶韵也罢,我们回家吧。

我牵上哥哥的手,不需要任何解释,他随我朝玉泽走去我便明白。

我:先生,回家啦!

玉泽的视线在我跟花忱相握的手上停留,再怎么标准的笑容还是掩盖不了那一闪而过的失落。

我当然不会让他胡思乱想,毕竟哄不好是下不了床的。

空余的手携上,此前轻饶了几下,对之甜甜一笑。

我:我们三个,该回家了。


西陆遥夜,南斗野航,花烬流霜。

伴着木樨蒸,一行鹤径,谈笑风生未闭口不谈。

打趣哥哥喝假酒,先生佯委屈求安慰。

船到桥头无需直,雨别不存在,相视一笑,了了生机,属于我们的默契。

凑恰银烛,桂籽花香,会传递未出口的念。

祈福余生,飞扬桂花丛中的红丝带赫然写着:永远的南塘三人组。




——待到七里香榭满城,烘云托月曲尽其妙,彼此皆为俘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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